婴幼儿注视跟随的发展及其与早期学习的关系
阎丽1,2 翁强1,2
1 国家医疗保健器具工程技术研究中心2 广东省医疗器械研究所
【摘要】注视跟随是一个个体在特定的空间区域跟随另一个个体注视方向的能力。这种在视觉上追踪同一目标注视方向的能力可能有一个相当程度的适应优势, 因为个体能够获取食物源、同种的社交情形和掠夺者的位置等信息。注视跟随可能在社会交往中扮演着关键的角色。文中论述了注视跟随的发展, 暗示了生命的1 1 - 1 2 个月是婴儿注视跟随发展的关键期。还阐述了婴幼儿注视跟随发展与早期语言获取以及物体概念形成的关系。
【关键词】婴幼儿 注视 跟随 语言获取 物体概念
婴幼儿注视跟随的发展研究者通过测试9, 10, 11 个月大的婴儿来检测注视跟随的个体发生。婴儿观看一个成人在眼睛睁开和闭上的情况下把头转向一个目标。10 和11 个月大的婴儿在眼睛睁开的条件下比闭上的条件下明显转头更多, 而9 个月大的婴儿对二者没有反映出不同。9 个月大的婴儿可能观察他人以作为“身体导向”, 但是更大一些的婴儿已经开始记录他人是否与外界有“视觉连接”, 因此, 懂得了成人在观看一个新视界。
实验结果还显示了婴儿在10- 11 个月大时的注视跟随行为和随后18 个月大时的语言测试得分有一个强烈的积极关联。有讨论认为这暗示了社会认知的发展可能在9- 11 个月注视跟随发生后有一个重要的促进和转变。
成人和学龄前儿童花费了相似的注意力来关注他人的视觉注视方向。注视跟随对发育理论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它是一种让婴儿懂得他人在想什么, 感受到什么和打算做什么的“前置”能力。从这点来看, 非常有趣的是具有自闭症的儿童并没有出现象正常孩子一样方式的注视跟随。
为了研究婴儿对他人注视的理解, 发展学家建立了一个广阔的案例平台。他们运用了依赖于婴儿积极转向跟随他人注视的动作量度技术, 以及依赖于婴儿多接触新鲜场面的适应技术。虽然我们清楚婴儿会转向其他人注视的地方, 但是我们不确定婴儿是否想看其他人在看什么。在建立起一个观看者与外界事物间心理上的连接或产生观看者“看”这种内在体验之前, 婴儿可能还不能解释他人“看”这种行为。
有人争论道, 年幼的婴儿只是简单地跟随成人头部的运动, 看向大致相同的方向, 然后注意到了一些有趣的视域。Butterworth 和其他人发现了不到12 个月大的婴儿( 能) 看向由成人转向所暗示的大致相同方向, 但他们的视线固定在所看到的第一个物体, 即便这个物体不是成人所看的那个, 这支持了前面的观点。另一个相关的讨论, Moore 认为婴儿利用成人头部的转向作为一个有趣事物预期的暗示。
在每个成人的心理上, 是眼睛而非头部来定位方向的,这对视觉来讲非常重要。我们可以转动我们的头, 但如果我们闭上眼睛, 我们将不会有任何的视觉经历感受。在发育科学上一个相关的问题是婴儿是否知道眼睛是观看者和外界物件间的必要连接。以前的研究已经证明了这个问题, 采用的方法是测试当头和眼定位于不同方向的时候( 例如, 头朝向右而眼睛向左看) , 婴儿是否跟随头部相对于眼睛的运动。在一项对6- 19 个月的婴儿的研究中, Corkum and Moore (1995)
报告道, 12 个月大的婴儿一般跟随成人的头部( 不是注视方向) , 而年轻些的婴儿很少跟随成人的任何转动。到了18 个月, 婴儿跟随头部和眼睛的转动明显地比单纯跟随头部的转动多, 这证实了婴儿对眼睛注视有了一定的敏感性。总的来说, 现在的文献表明, 12 个月或者更小的婴儿, 更加倾向于跟随头部运动而不是眼睛定位。然而, 有一种看法认为现有的结果可能低估了婴儿的能力, 因为成人的头和眼睛分别朝向不同的方向, 因此同时暗示了空间中两个对立的地方。
婴幼儿注视跟随的发展与早期语言获取的关系Brooks 和Meltzoff (2002)设计了一个适合于婴儿的可选择的注意跟随程序, 这个程序是基于年龄较大的婴儿能够区分成人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所看到的是不同的。Brooks 和Meltzoff
论述道, 睁着眼睛和闭着眼睛的转向提供了一个对婴儿的重要测试, 因为它控制了头部的运动。如果婴儿只是单纯地跟随头部的运动, 他们在两种情况下都会看向成人的朝向。
如果婴儿对成人的眼睛知觉情形有敏感性,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真的有注视跟随, 那么在成人睁眼的情况下婴儿应该相比与闭眼更多的看向成人的朝向目标。Brooks 和Meltzoff(2002)的结果表明了12, 14 和18 个月大的婴儿在睁眼条件下的注视跟随比闭眼条件下更多。这个眼睛睁开/ 闭上途径提供了一种探究在更小的婴儿中注视跟随的缘由的方法。9- 11个月被认为是社会认知快速发生发展性改变的时期。这个年龄等级还有一个作用, 这个时期注视跟随的个体差异可以用来预测随后的语言发展。然而, 过去的相关性研究很难解释这个问题, 因为在测试过程中当成人看向目标的时候包含了成人间断的发声或交谈。因此, 所获得的相关性可能只是简单的是婴儿在注视跟随程序中对语言的应答, 而不是静止在注视跟随和随后的语言发展的预测性的关联上的。从目前的研究来看, 我们在没有其他额外的语言暗示的情况下提供“看”的行为来作为注视跟随的严格的测试。尽管婴儿在测试期间没有听到成人的任何发声, 但是婴儿有时会自己发出声音, 研究人员记录下了这些结果。
关于发声的那些证据提供了另外的关于发展转变的数据。从某种角度来看, 婴儿本身可能正在告诉我们他们把观看者和物体连接起来了。一个明显的发现是, 在11 个月而不是9个月大的时候, 婴儿在成人睁眼的条件下看到目标物体的时候同时增加了发声, 但是这种情况在闭眼的条件下很少见。
在这个年龄的发声只是简单地将声音发出, 就像as /a/ or‘hmm’,并不是连贯的单词。在一个更广阔的水平上, 最新的研究支持了理论的论据,而经验上的发现表明, 注视跟随在语言的获取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最新的研究中, 正确的注视跟随加上同时的发声预示了随后的词汇理解和手势产生, 单独的发声( 没有注视目标) 不能够有同样的预示作用。注视跟随加上同时发声可能是与其他心理要素共享的一个敏感量度。同样有趣的是,这个量度可以用来预测在14 和18 个月时候的词汇理解但不能够预测词汇产生。语言的产生依赖于其它一些因素, 包括从一般理解上看毫不相关的发音技能。对这个结果的一种解释是, 那些能够认识到观察者与物体连接的婴儿可能在单词理解上有了一个起步, 可能是因为他们利用成人的注视来找到成人语言表达中的指示物。
注视跟随的发展与婴儿物体概念形成的关系
有报道称在婴儿出生后的首几个月内, 事物在空间和时间中的永恒和完整概念已经形成, 但在发展过程中此概念是如何开始的, 我们却知之甚少。现时注重先天知识的理论忽略了经历对“事物永恒”概念获得的可能性。为了检验是否学习在早期“事物表现”这一发展上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用“注视跟随”的范例来测试4 和6 个月大的婴儿, 他们被首次提供无轨迹遮挡的观看经验, 或不提供此经验。在2 分钟的无轨迹遮挡观看经验后, 当4 个月大的婴儿在随后看有轨迹遮挡的物体时, 他们已经有可靠增长的预计性眼球运动( 相对于没有此经验的4 个月大婴儿) 。这一对4 个月大婴儿的训练作用被发现能概括于其它类型的轨迹方向。稍大婴儿训练后没有太大的进步, 很可能因为他们是在这些状态下进行如此任务时已经能形成物体表现的形式。这一发现提供了引人注目的证据, 即很少的训练就能促进对事物表现的形成,它更总括地暗示了婴儿从真实世界经历中学习这些事物表现,即观看物体通过有遮挡和无遮挡的运动。
关于人是怎样获得和再现事物知识的问题是认知科学的基础, 关于这个发展起源有一个长期而激烈的争论。争论的中心是发展的机制, 是什么让孩子在时间跨度上把事物看成一个连贯的实体( 也就是持续存在) , 除可以直接看到之外,边界也可以得到扩展。最新的研究显示出了孩子在出生后最初两年在事物导向行为上的一个进步, 我们假设孩子在初生时是缺乏对事物感知能力的, 而事物导向行为是之后才出现的。这个观点认为, 概念是从积极手动探索事物的过程中产生的, 特别是在4- 6 个月的时候, 孩子出现拿和抓取物体的能力, 他们会寻找隐藏的事物。另一个可选的观点产生于一些关于事物表现的最新证据, 这个观点认为婴儿太小以致于没有能力去寻找事物, 所以他们的认知来自于先天的知识。
这个观点是基于这样的假设, 缺乏相反的有力证据的情况下,事物表现的功能是独立于经验的一个操作过程。
第三个可能是最初的事物概念(也就是持续的实体存在)是婴儿出生后的早期经历习得的。我们记录了五个证据, 这些证据突出婴儿对他们视觉环境的协调在指导事物表现发展上的可能重要作用。第一, 视觉系统在出生时就已经被组织好。
婴儿倾向于把视觉注意力集中在有强烈对比或运动的区域,这有利于他们提取隔离特定事物的表面。第二, 自然景观在时间和空间上具有相当丰富的结构和特点, 有证据显示, 视觉神经细胞应答工具的发展是用来除去信息输入的统计学冗余。第三, 婴儿是伟大的学习者, 他们乐意对常态和动态的体系作出反应, 并在一出生就展示了统计学的学习行为。第四, 物体概念伴随着视觉经验的冲击一起形成。人类婴儿并不是生来就有感知闭塞, 这是支持任何物体表现功能的必要条件。最后, 婴儿在接收到了他们暴露于其中的视觉环境中物体的界限之前两个月中被首先记录下来是认知闭塞的。出生婴儿每天有2- 3 个小时处于一个安静机敏的状态, 在大部分的这段时间他们在积极扫描他们的视野。就像成人一样,婴儿每秒钟会有2 到3 次眼睛运动。假设这个日常的机敏期在两个月中有一个加倍, 这个结果将提供2 个月大的婴儿多于200 小时的视觉体验, 并伴随着2500, 000 次的眼睛运动。
除了这么多的理由认为学习在早期物体概念发展中扮演一个重要角色之外, 已经有了支持这个假设的直接证据的报道。本文的目的就是取得对这个假设的一个支持。
小结
总的来说, 我们的数据倾向于支持了这样的观点: 真正的注视跟随是在生命的10- 11 个月期间发展的, 并且从简单的开始中出现。虽然偏激的解释存在可能性, 但我们的解释是以聚集的证据为基础的。我们认为与观看者和物体之间视觉的接触是造成10- 11 个月大的婴儿开始注视跟随的重要原因。尽管9 个月大的婴儿可能只是从“身体定位”的角度观看他人, 年龄稍大的婴儿开始把他人看作与外界有“视觉连接”, 这是社会认知一个潜在的重要台阶。
与发育理论相应的是, 婴儿眼睛的这种敏感性是在他们能够抓取诸如眼罩等阻断观察者和物体间连接的遮光物的前几个月发展的。婴儿可能通过他们自身闭上眼睛就导致看不到这种经验来作为给予在他人身上相同行为动作意义的基础。一旦婴儿开始认识到头部运动是不重要的, 而眼睛则是需要监视的认知器官, 他们便在获得对他人有意图的行为更成人化的理解上迈出了明显而重要的一步。